叙事文学谱系的起点有两个,分别是雅典和耶路撒冷,它们也是西方文化的两个起点,如果文学是单独的一棵树,文化就是许多不同的树形成的树林,树林的源头成为树木生长的源头也合情合理。构成叙事文学的内容条件大抵也有两个:相对独立自我的普遍个人,以及相对平等的人与人交往。那么在这个意义上,叙事文学的起点只能产生自西方。
相对于西方来说,在东方的早期中国,有文学,也间有叙事,但很难形成叙事文学的发展谱系,及至后来若干年,它逐渐有了一定可观规模的发展,也仍在一个缺乏生命力的僵化窠臼内。中国的文学有很多个人,但却难寻独立性的自我,中国的文学也有人与人的相互交往,但却罕见相对平等的社会构成,所以中国文学的个人或是怨忧,或是抒情,总是感慨居多,这直接导致了诗歌美学的空前繁荣,即便在叙事文学上产生了后来堪为佳构的《金瓶梅》和《红楼梦》,也仍是怨忧和感慨,满是悲凉和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