岜沙,中国最后一个枪手部落,那里的男人们自称蚩尤后裔,他们敬天畏神,相信祖先的灵魂就隐身在月亮山的茫茫林海中。岜沙苗族只有语言而没有文字,他们的文化主要体现为巫文化和口承文化。岜沙的巫文化主要是由鬼师来主宰和传承的…
最诱人的风景 禾晾与斧头砍出的木屋
木制的吊脚楼依山而建,高低错落,静谧迷人。杉木皮屋顶的青苔隙中,常常会冒出一团团小蘑菇,粉嘟嘟的,像绽放的花朵。整个房屋结构精巧适用,室内的采光就靠移动的木板窗来调节。据说岜沙人睡觉不用床,大多睡于楼板上,更有甚者像年纪较大的都适应了长期坐睡的习惯,根本没有躺睡的概念。岜沙最古老的一幢房子,用它那粗砺豪放的气派,在岜沙村已经存在了250年。它那硕大的柱子、浑厚的木枋,都是用斧头砍就的--因为250年前这里还没有锯子。
岜沙苗寨原始收割糯谷的方式,造就了寨子里最独特的风景--禾晾。一大排禾晾木架横在眼前,禾晾架由粗粗的木棍搭建而成,形象朴素简单,别以为岜沙人耕作粗放,他们收割糯谷的工序精细至极。田里的糯谷并不是用镰刀割,而是用一个小巧得如同剃须刀一般、镶嵌在木架上的刀片,将禾穗一根根地割下,谷草则留在田里。每个禾晾大约五六米高、四五米宽,糯谷穗一排排挂起,金灿灿的一大片,直入云天,绚丽而壮观。
不仅如此,木架上的横梁更有讲究。每家一排木架,但木架上的横梁数字并不一样,有的五根,有的三根,有的六根……而横梁上的木棒数就是这家人口的数字。有小孩出生,就在架上添上一根横梁,有老人去逝,就减去一横梁,自然简朴。值得一提的就是岜沙人死后,没有墓,没有冢,把先人埋在土里之后,再弄平泥土,一切来于自然,归于自然。
岜沙人至今枪不离身
岜沙的苗胞们蓄着长长的发鬏,穿着深色的青衣,住着古朴的吊脚木楼。让人最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直到现在几乎个个十四岁以上的男子都扛着火枪和别着腰刀。枪分长枪和短枪,长枪扛于肩,短枪别在腰间。难道还有其他视其为异端者的民族或部落要来侵犯他们?然而,山寨处处呈现出一片安宁祥和的气氛,并没有丝毫的抗御之气充盈其间,苗胞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和蔼的微笑。以前是为了防身和保卫家园,现在却形成了一种习惯,这枪是卸不下来了!而且,在岜沙,有无腰刀就是英雄和懦夫的标志。
男女齐跳芦笙舞
岜沙人崇拜太阳神,每次集会踩芦笙,男女列队面向太阳升起的地方,后退七步后才吹响芦笙起舞。
集会地点芦笙堂。这是寨子边山腰的一个平坦之处,大若半个篮球场。此处是岜沙的神圣之地,大凡寨上有重大祭祀活动都在这里举行。远远地,就听到山上传来阵阵的似鼓角齐鸣的音乐。循着音乐,快步走上山顶的古芦笙堂,芭沙人正在跳一种配乐的集体舞。只见男人们在里边一圈排开,双手捧着大大小小的芦笙,一边吹奏,一边有节奏地晃动身体;女人则在外围,双手持手帕,随着节奏不停地腾挪跳跃。铿锵有力的芦笙古乐,听起来就像是刀枪剑鸣,大砍大斫,气势磅礴,就像是战场上冲锋的号角;女人们的舞蹈,节奏相当快,旋转、跳跃、腾挪跌宕,看起来竟像是猛虎下山一般。
树神崇拜
“岜沙”在苗语中是草木繁多的意思。岜沙人头上蓄留的发髻象征着生长在山上的树木,身上穿的青布衣服象征着那美丽的树皮。 岜沙人认为,如此安然自得的生活,主要是得益于祖先选准的这块宝地,尤其是这片生于斯、养于斯的森林的荫庇。于是岜沙人对树木特别崇拜,把树木当神祭拜。岜沙人说:"人来源于自然,归于自然;生不带来一根丝,死不带走一寸木。"从古到今,岜沙从不滥伐树木,有时不得以为之,也是局限于生活生产所需,其余概受制约。岜沙人认为,每一棵树都有一个灵魂,越是古老的树就越有灵性。因此各村的风水树也就成了岜沙人顶礼膜拜的对象了,而山头的树木也被视为了岜沙的神木。
根深蒂固的巫文化
岜沙苗族只有语言而没有文字,他们的文化主要体现为巫文化和口承文化。岜沙的巫文化主要是由鬼师来主宰和传承的,这点在岜沙人的丧葬上体现得最为突出。安葬死者的程序,几乎是完全是靠鬼师来把持的。 鬼师是岜沙苗人的精神领袖,也是岜沙传统文化的主要传承者之一。巫文化在岜沙已经根深蒂固,而一个社区或部落的精神在很大程度上又是由文化来决定的,因此鬼师在岜沙的地位仅次于寨老,他们主宰了岜沙苗人部落的精神,同时也主宰了岜沙部落的苗文化。
贵州的其他地方的苗族基本上都有自己的文字,而岜沙的苗族部落却没有自己的文字,因此岜沙的历史也就无法载于史册了。但是,岜沙的历史却有它独特记载方式:岜沙的族源存于岜沙的古歌中;恋情和生育文化在情歌中传承;生产,自然等文化在山歌里传播。这又是岜沙文化的另一个体现,那就是口承文化。而这一文化形式则是由歌师来传授的。通常,每个寨子里有一男一女两个歌师。每逢节庆日的前夕,岜沙苗寨里就会传来韵味别有的苗族古歌。岜沙苗族部落独具的文化魅力在这两种文化形式的有机交融中得到了最为原始的完美凸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