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田人的少妇礼

在新疆维吾尔人中,于田妇女的服饰独具一格。小碟样的黑羊皮帽，像一朵黑色的花别在雪白的长头巾上，再穿上胸前有七个蓝色彩条的黑色长袍，使美丽的于田少妇显得格外沉着飘逸。白头巾遮住了大半个脸，大有怀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那双秋水般的大眼睛，深深地吸引着人们。

这身服饰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随便穿的。它是身份的象征、成熟的显现、德行的标志。去年在于田采风时我有幸参加并采访了帕提古丽的少妇礼。

一大早我就和于田县文化局的巴拉提一起乘三轮车，赶到了先拜巴扎镇的肖尔瓦克村三队帕提古丽的家。帕提古丽是巴拉提的表妹，所以我们才有幸参加这个只有妇女才可参加的仪式。进得农家院落，只有帕提古丽的丈夫和几个帮忙待客的中年男人在院子的一角煮肉做抓饭，准备待客。满院是穿戴整齐的中老年妇女，整个是女人的世界。

进得屋里，只见几位妇女正在给帕提古丽梳头，把她原来象征女性青春的刘海和垂在耳边的两缕鬓发分辫到左右的两个大辫子里，有一妇女用线剪拔掉她脸上的汗毛。巴拉提对我说这叫“开脸”。然后在大土炕上拉开“刀食干”（餐布），来宾围坐四周。帕提古丽的丈夫红着脸对大家说：帕提古丽和我成家五年，为我生了一男一女，在家里对父母好，照顾孩子、料理家务都很有条理，日子蒸蒸日上。所以我和父母决定今天邀大家来，为我最喜欢的帕提古丽举行少妇礼。说完很恭敬地把礼品放在了帕提古丽的面前，然后向所有的来宾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家一齐鼓掌欢呼，帕提古丽激动得流下热泪。接着来宾都把自己带来的手饰、衣服等礼品摆在了帕提古丽的面前。身旁的几位妇女忙着给帕提古丽穿礼服戴头巾小帽。穿上这一身服饰，帕提古丽显得沉稳了许多，成熟了许多，体态风韵十足。这时大盘大盘的抓饭端上来，人们在说笑中赞美着帕提古丽的为人处事。帕提古丽含着热泪说：这些年来在公婆的关爱下，丈夫的呵护下，邻里乡亲的帮助下，自己一步步地走到今天，从一个不懂事的少妇成为一个独立举家过日子的主妇，经历了多少甜蜜，也有很多艰辛，才使自己“成人”，以后还要大家更多的帮助。说着她向公婆、来宾深深鞠躬表示谢意。

从今天起，人们就要称帕提古丽为“居宛”或“乔坎”。“居宛”即少妇的意思。“乔坎”的喻意是初春的新柳，蕴含着人们对少妇由衷的赞美，也有向青春告别的意思。